“郧县人”头骨破解百万年前人类演化“密码”。 35年前，1990年6月15日，湖北省郧县（现十堰市郧阳区）的一个考古探方中，冯小波亲手发掘出一件震惊学界的古人类头骨化石，后来被命名为郧县人2号头骨化石。这件距今约100万年前的古人类头骨化石，是其所处地质年代中已知的欧亚大陆最完整的头盖骨之一。
郧县人石核场景复原。受访者供图
冯小波观察郧县人头骨化石。受访者供图
郧县人2号头骨化石。受访者供图
郧县人2号头骨化石复原。受访者供图
郧县人2号头骨化石复原模型分类。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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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团队研究认为，龙人支系与智人支系的分化时间约在132万年前；智人支系本身的起源约在102万年前；而龙人支系的起源约在120万年前。郧县人头骨化石的地质年代（94~110万年）恰好非常接近这两个主要支系的起源时间。
冯小波说，郧县人镶嵌型的形态组合暗示它可能保留了接近龙人支系与智人支系最后共同祖先的过渡特征。龙人支系和智人支系可能在早期都经历了快速的多样化过程。
如何破解中间地带的混乱
论文共同通讯作者、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教授斯特林格（Chris Stringer）指出：我们的研究表明郧县人并非直立人，而是与丹尼索瓦人相关的龙人支系的早期成员。这一发现挑战了以往的假设，因为它表明在100万年前，我们的祖先已分化为不同群体。这意味着人类演化分支的形成时间远早于此前认知，并且分化程度更为复杂。
不过，冯小波强调，要进一步验证该论文结论，还需发现更多距今100万年左右的古人类化石；获取龙人支系的古DNA证据；将非洲同期化石纳入系统分析，以检验人属起源地与扩散路径的假说。目前人属的谱系还没有完整建立，现代人、尼安德特人与该亚洲人类支系之间的关系还有待于发现更多的化石标本。冯小波说。
该研究发表后，在海外学术界引发了强烈反响。
著名古人类学家、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人类学院教授John Hawks在其个人博客上发表长文指出：没有理由认为DNA 和形态学之间存在冲突。这两组信息反映的是同一段历史。DNA 能够提供比测量头骨更为精细的谱系图景。同时，头骨反映出一些适应性和生态关系方面的特征，这些特征仅靠DNA 很难看出。
他认为，这项研究说明，中国和东亚的古代族群在一张可能延续了数十万年的网络中彼此松散地联系着。新来到该地区的人群，比如第一批丹尼索瓦人，会遇到那些祖先早已适应当地环境的族群。他们的生物学特征有重叠之处。其中一些重叠是其祖先群体不完全谱系分选的遗留结果；一些则反映了基因交流；还有一些重叠是他们所共享的生态环境中自然选择作用的结果。
John Hawks认为，这种进化模式使得科学家很难对这些远古人类进行分类。
德克萨斯农工大学的古人类学家Sheela Athreya则在Science News的采访中指出，虽然看到重建后的郧县人2号头骨化石让人兴奋，但中更新世的古人类演化过程仍是一个未解之谜。她认为，郧县人2 号及其他直立人化石展现出不同的骨骼特征组合，这些特征难以轻易归入不同的谱系。就目前而言，丹尼索瓦人和郧县人2号头骨以及其他龙人化石的关系，人们还了解的很少。
通过对郧县人头骨化石的研究，有助于我们追溯多种古人类的起源。斯特林格认为，它破除了所谓中间地带的混乱——即100万至30万年前那些令人困惑的人类化石。郧县人等古人类化石表明，关于人类起源，我们仍有太多未知。（来源：中国科学报 李晨 蒲雅杰）
相关论文信息：https://doi.org/10.1126/science.ado9202
作者：冯小波等 来源：《科学》
